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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墓石刻，图源：艺旅文化

六朝如梦，是一个值得玩味的词。

在南京这片土地上，短短三百年间，从孙吴、东晋到宋齐梁陈，演绎了六个朝代的兴衰故事。

南梁建康城图

然而六朝留给我们，远不止唏嘘而已。

六朝时期的南京城，是世界上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，和古罗马城并称为“世界古典文明两大中心”，在人类历史上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。

中国现代哲学家宗白华先生曾说，六朝是一个“精神上极自由、极解放、最富于智慧、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”，也是“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”。

历代南京城市名称图表。

图源自南京中华门外浮雕。制图/Q年

那是个崇尚个性解放的时代，重视人的审美感受。这不仅体现在顾恺之、王羲之等书画大师的作品中，而且渗透进了青瓷、陶俑、石刻等出土文物中。

那也是个意识形态空前活跃的时代。玄学盛行，佛道并兴，意识形态空前活跃。人们崇尚自然，注重思辨，形成了超然自得的“魏晋风度”。

 南朝萧绎《职贡图》（宋摹本）局部 

南朝虽然仅占据半壁江山，但以江南的富庶繁华，依旧吸引各国使节前来。

“南朝四百八十寺，多少楼台烟雨中。”

唐代诗人杜牧的一首《江南春》，使得南朝寺庙林立和烟雨江南的图像，一下子变得具体而沧桑起来。

栖霞寺千佛崖石窟 摄影/李玮

南北朝是佛教在中国的第一个高潮。南朝宋齐梁陈四朝，兴建众多佛教寺院。又以梁武帝萧衍最甚。竟放下皇帝不当，一生多次出家入寺，群臣花了一亿万钱才把他赎回来。

在南京做皇帝最久的是他，四百八十寺和唐诗格律都来自他，南朝陵墓石刻水准也在萧梁时期达到了顶峰。

然而经历了侯景之乱、隋平建康、宋征南唐、元明清兴替、太平之役乃至日本侵华、南京城陷，南北朝最终成为历史。寺庙早已荡然无存，梁武帝的陵墓也只存一只神兽佇在原野，而原野平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......

如果把时间拨回到1500年前，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建筑的精华。曾经北朝的石窟与南朝的陵墓，它们一南一北遥相辉映在中华大地上。

如今，和北朝石窟的浩浩荡荡相比，南朝的陵墓石刻，如今散落在城市和田间，可谓是寥若晨星了。

南朝的王侯陵寝石刻遗存主要分布在南京东北郊，而若想欣赏南朝的帝陵石刻，就要到丹阳田间去一探究竟。借着一点古意，走进“六朝金粉地，金陵帝王州”，走进六朝兴衰，贴近历史上那个精神极为自由的时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