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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湾旧咏:“石湾瓦,甲天下”

佛山人 c2000
2024-08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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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湾旧咏:“石湾瓦,甲天下”


(杏泉阁/文)


“石湾瓦,甲天下”。但在旧岭南人大量的诗作中,难见到吟唱石湾的作品。有说顺德黎畅九(1905—1969)曾写过《石湾百咏》,惜未见其书。



一向以来,人们只知石湾人满脚泥沙,似无风雅可可言。其实并非如此,明万历年间石湾人梁南珍,饱读诗书,品性放旷,号其庐名藏拙山房,有《石湾村》诗一首云:

水满东南石几湾,

昆仑常锁五湖关。

逍遥老我风尘外,

俯仰惭谁宇宙间。

日出东隅悬宝鉴,

月沉西岭缷刀环。

痩藤共引过新寺,

不尽浮生话未还。


“新寺”即指当时的丰宁寺,生动地描写石湾古时风韵。



他还有另一首《登望楼山》:

淡薄风高望满楼,

日斜归雁水悠悠。

文章留得虚名在,

懒病难堪末世投。

萸菊已开饶北径,

稻粱初熟谢西畴。

凤毛济美凌霄翮,

酌酒高吟散百忧。


望楼山在石湾下约,登高望远,萸菊盛开,稻粱初熟,秋意盎然。



南宋开熙贡元梁莘居从塘头移居石湾望楼山之阳,筑有亭子园杜门自养,读书为乐。明人何应诏有《题亭子园》一首诗谓:


亭子何年卜筑新,

曾闻耕历野为莘。

陶墟旧有埋名客,

菊墅何须折节人。

但把文章供著述,

且将诗酒傲风尘。

即今凭吊前芳躅,

旷代羹墙若可亲。


可见旧时的石湾,不仅只是“陶墟”之地,亦有文章著述,诗酒风流的读书人。梁时澄是莘居的后人,晚明石湾颇有名气的诗人,他写有一首《谒丰宁寺访一心上人》:

朔晓披衣谒上方,

望东林外启明光。

崔嵬山色多行客,

飘渺天花散道场。

钟韵远笼千界树,

焚声初罢一炉香。

相逢正好忘空色,

乘兴过谈半日长。


重现当年丰宁寺一带山光景色。



晚清岭南诗人谭莹著有《乐志堂诗集十二卷》,其中有《石湾》云:


省墓尔年至,

汾江本故乡。

重华新庙宇,

包老小祠堂。

野店柴成塔,

荒园瓦作墙。

旱徵虞竹木,

得雨岁丰穰。


谭莹先祖居佛山,父辈移居广州,他家每年清明都要回石湾大帽岗省墓,对石湾观察甚明。“重华新庙宇”写的就是陶师庙,而“野店柴成塔,荒园瓦作墙”更是石湾独特的风景。谭莹的儿子谭宗浚,同治十三年榜眼,也是有名的诗人。在他的《荔村草堂诗钞》中有《旅寓京邸杂忆粤中旧游得诗二十首》,其一曰:

刺桐花里黑窑烟,

省墓连年记泊船。

惭愧东华虚待诏,

几时真为表泷阡。


刺桐花开,窑烟滚滚,亦石湾陶墟的特色。



谭宗浚《荔村草堂诗钞》卷四中有《抵石湾》一首云:


悠然檥棹到江滨,

旧业端难问故园。

一路红棉多照水,

数家窑户自成村。

喜看田野高风朴,

好把亲朋往事谕。

忽记去年今日事,

骑驴席帽尚都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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